第二部分 現(xiàn)代機械論科學是對古代整體論的糾正和發(fā)展
一 從整體時代走向分析時代
從15世紀開始，歐洲發(fā)生了文藝復興運動。繼之而來的是資產階級革命、科學技術革命和醫(yī)學革命。思維方式也完成了革命性轉變——以復興原子論為基礎，走上了對整體進行分解，還原的研究道路。思維方式從整體論轉變?yōu)檫�原論。這是一次劃時代的歷史性轉折，即從整體時代轉向了分析時代。對此，恩格斯曾于19世紀末葉就整體論何以必然地轉向還原論，作過精辟的總結：
這種觀點雖然正確地把握了現(xiàn)象的總畫面的一般性質，卻不足以說明構成這幅總畫面的各個細節(jié)。而我們要是不知道這些細節(jié)，就看不清總畫面。為了認識這些細節(jié)，我們不得不把它們從自然的或歷史的聯(lián)系中抽取出來，從它們的特性，它們的特殊的原因和結果等等方面來逐個地加以研究。這首先是自然科學和歷史研究的任務。可是真正的自然科學只是從15世紀下半葉才開始，從這時起，它就獲得了日益迅速的發(fā)展。把自然界分解為各個部分，把自然界的各種過程和事物分成一定的門類，對有機體的內部按其多種多樣的解剖形態(tài)進行研究，這是最近四百年來在認識自然界方面獲得巨大進展的基本條件。但是，這種做法也給我們留下了一種習慣：把自然界的事物和過程孤立起來，撇開廣泛的總的聯(lián)系去進行考察，因此，就不是把它看作運動的東西，而是看作靜止的東西；不是看作本質上變化著的東西，而是看作永恒不變的東西；不是看作活的東西，而是看作死的東西�！驮斐闪俗罱鼛讉�世紀所特有的局限性，即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 《反杜林論》1970.P18
分析時代終于到來了，作為對古代整體論的辯證否定，產生了在西方稱之為“還原論”的新形思維方式，在近400年歷史上，它作為占統(tǒng)治地位的思維方式貫穿在哲學、自然科學和醫(yī)學的研究活動中，對于推進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發(fā)揮了革命性作用。取得了歷史性的巨大成功。雖然局限性已經(jīng)開始暴露，它在自然科學和醫(yī)學中的主導性地位至今還沒有被取代。祝世納《中西醫(yī)學差異與交融》P191-193
二 機械論的特點：還原論
事物的辯證法總是物極必反。不成問題的問題，恰恰成了最大的問題。牛頓力學被當作描述自然永恒結構的體系，反而暴露了它的弱點和缺陷。牛頓的經(jīng)典科學用力學規(guī)律解釋一切機械運動是正確的，但是世界的物質運動不僅僅是機械運動，還有物理、化學、生物、社會等多種運動形式。而且就是機械運動本身并非是單一的、純粹的，也是多樣的、復雜多。所以，這種機械論的體系，恰恰存在著根本性的問題。除了前面所述決定論的問題之外，第二個重要的問題就是“還原論”的問題。
在自然科學研究中，有一種方法叫還原方法。就是將高層次的事物系統(tǒng)分解為較低層次的組成要素，通過對它們的研究，揭示較高層次事物系統(tǒng)的特性和規(guī)律。但是，由此，再跨出一小步就變成了謬誤。還原論不同于還原的方法。它把高級運動形式及其規(guī)律完全歸結為低級運動形式及其規(guī)律。否定高級運動和低級運動的特殊本質和相互區(qū)別。這樣必然會矛盾百出了。牛頓在其代表作《原理》第一版中，多次表示，認為機械運動是自然現(xiàn)象的終點，一切自然現(xiàn)象都可以還原，歸結為機械運動。并希望用力學原理推導出自然界的許多現(xiàn)象，還把它夸大為合乎真理的哲學方法。而且，隨著牛頓力學在解釋天體運動和地面物體運動方面獲得不斷成功，如地球上潮夕現(xiàn)象的成因，在望遠鏡中找到了預言中的海王星等，而影響截止來越大。到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幾首所有的自然科學家都相信，全部物理學，甚至全部自然科學都可以還原力學。把自然界的一切都歸結為機械運動�？梢哉f，這是牛頓力學鼎盛時期全部自然科學的共同特征。正因為如此，在這一階段，不管是否有“力”的作用，把一切事物變化的原因，都用“力”字來解釋。如化學親和力，光的反射力、生物的生命力等。甚至有人提出人是機器，顯然這種把一切都歸結為機械力學的還源論是荒謬的。
（一)原子論還原論
還原論思維方式產生于西方而不是東方，有著深刻的歷史必然性。它是原子論思想的產物。原子論產生于西文方并長期占統(tǒng)治地位，因而還原論思維方式的專利權屬于西方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原子論思想興盛于古希臘時期，其代表人物是留基伯（前500-440)德謨克利特（前460-370)、伊壁鳩魯（前341-270)。他們認為世界的物質本原是原子、原子的本意是“不可分割”，也稱為“莫破質點”。事物和整個世界都是由原子組合而成的。德謨克利特的思想最為杰出，認為“一切事物的本原是原子和虛空”，在原子和虛空之外，沒有一種東西是真實的，可以理解的。原子是絕對者，不可分，不可入。原子是永恒原，不生不滅。原子之間在性質上沒有差別，只有形態(tài)、大小、排列、狀態(tài)的不同。原子數(shù)量無限多，在虛空中運動，結合起來就是物體。分散開來，物體就消失。伊壁鳩魯進一步作了發(fā)揮，認為原子之間還有重量上的差別，原子自上往下地作直線降落運動。降落過程中也產生偏斜運動。原子之間發(fā)生碰撞，相互結合而成為萬物。原子論作為一種世界觀是唯物的，但卻是機械的。它對世界的理解是：第一，世界的物體本原是原子，原子是不可再分的物質基元。是世界和一切事物的物質基礎和前提。第二世界和一切事物都是原子的組合物或集合體，這種組合性發(fā)生機構決定著世界和事物的可分解性，可還原性。第三，原子是永恒的，不生不滅也沒有發(fā)展變化，它只能在虛空中運動（沒有虛空就不能運動)，這只是機械的位移運動。第四，原子沒有內部矛盾，其運動的動力源泉在于原子外部。外部的動力源泉在牛頓之前一直沒有解答，只好設想原子生有小鉤，相互的結合組合成事物。原子論所理解的世界是組合的，機械的、可分解的、可還原的。它自然地提供了研究和認識世界的方法論原理。那就是：世界是組合而成的，具有可分解性，因而可進行分解還原研究。世界的物質基元是不可再分的原子，只要把事物分解，還原到原子，就可找到終極的物質基礎和終極的根源。原子是絕對者，無論在組合過程還是分解過程中，都不生不滅，不變不化，因而分解還原研究不會對原子的屬于有任何影響。這種方法論原理后來被稱為“還原原理”，或叫“還原論”。原子論既是一種世界觀，又是一種方法論，是世界觀與方法論的統(tǒng)一體�！霸诱摷僬f是一種科學思想，又是一種方法論思想。作為一種科學思想，它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對事物結構進行理性思考的原則，作為一種方法論思想，它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從次一層次去尋找原因的研究方法�！惫畔ＥD的原子論為后來的還原論思維方式奠定了最早的思想基礎，直到20世紀的科學家們仍深感其德。著名物理學家海森堡曾說：“德謨克利特的原子論觀念，它決定了物理學家的思想方法，甚至決定了那些不愿與哲學打交道的物理學家的思想方法。”
引自祝世納《中西醫(yī)學差異與交融》P193-194
（二)原子論在近代的復興
在中世紀那黑暗 的1000多年中，原子論思想隨著西羅馬帝國的滅亡而被埋沒。直到1626年法國國會還以死刑來禁止原子論思想的傳播。在歐洲文藝復興，資產階級革命和近代科學技術革命中，原子論得到復興，進入近代發(fā)展階段。由古希臘的思辨的原子論，發(fā)展到近代的科學原子論。首先把古希臘的原子論挖掘出來加以發(fā)揮的，是處于文藝復興中心的意大利的兩位科學哲人布魯諾（1548-1600)和伽利略（1564-1642)。布魯諾提出，世界是物質的，事物是由最小的物質粒子構成的。這種極小的物質粒子是不可再分的。從物理學上說它是原子，從數(shù)學上說它是質點，從哲學上說它是單子。伽利略認為，萬物由原子構成，物體的色、聲、味、臭、熱、冷等特性是原子的排列或運動引起的。伽利略就按著這一思想重新發(fā)現(xiàn)了德謨克利特用原子和虛空言簡意賅地表述出來的那條原理。伽利略還接受了關于物質的原子學說，并且相當詳細地討論了原子在數(shù)目、重量、形態(tài)和速度方面的差別。怎樣造味道、氣味、或聲音方面的差別。把原子論具體地植入自然科學領域的是法國數(shù)學家、天文學家、哲學家伽桑狄（1592-1655)。他提出“微粒說”，認為原子不僅是物質的最小顆粒，而且是具有慣性質量的重粒子，并依據(jù)伽利略和笛卡兒的力學大原理，從這樣的慣性粒子的點狀運動來描述均勻空間里的物體運動。這樣，古希臘的原子論在這里發(fā)展成為可用力學原理來描述的慣性實體。原子可用力學描述的機械方式組合成萬物，這一思想向機械原子論邁出了重要的一步。伽桑狄的微粒理論50年后幾乎一字未動地被牛頓寫進其《光學》一書中。經(jīng)典力學的集大成者牛頓（1642-1727)，正式確立了機械原子論思想。他以其力學原理建立起了原子論世界模式，并來回答了原子論的難題——原子之間如何結合的問題。他認為，原子是不可再分的最小微粒，原子之間有吸引、排斥兩種作用力，吸引使原子結合，排斥使原子分離。物體的粒子按其大小，分為幾個等級，大粒子包含著小粒子，小粒子中包含著更小的粒子，最小的粒子是原子。到18世紀，牛頓的這一思想隨著其力學成就的影響而在歐洲逐步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又隨著以蒸汽機為代表的第一次技術革命的成功，形成以“機器”為模式的組合性、機械性世界觀。
到19世紀，原子論確立了它的科學形式——化學原子論。英國化學家道爾頓（1766-1844)把原子論引入化學領域。認為一切物質皆由最小的不可分割的質點所組成，這些質點就是原子。同一元素具有相同的原子，不同元素具有不同原子。元素由簡單原子組成，化合物由復雜原子組成。原子既不可創(chuàng)造，也不可消滅。在一切化學變化中原子的屬性不變�；瘜W的分解和化合只是原子的組合方式不同。宇宙的原子數(shù)是無限的，具體事物的原子數(shù)目是有限的。他認為每種原子都有特定的重量，提出原子量概念，這標志著科學原子論的誕生。他用原子論令人滿意地解釋了化學的定比定律，并得出了倍比定律的結論。在此基礎上，法國化學家阿弗加德羅（1776-1856)提出了原子一分子論。認為原子是參加化學反應的最小質點，而分子是游離狀態(tài)下的單質或化合物能獨立存在的最小質點。分子由原子組成。單質的分子由相同元素的原子組成，化合物的分子由不同元素的原子組成。
經(jīng)過一系列的發(fā)展，原子論從抽象的哲學思想變成了具體的科學理論�！霸印睆恼軐W的思辨的概念變成了科學實證的實體�？茖W證明了原子是用化學的方法不可再分的最小物質顆粒，測得了原子量，認識了原子的一些基本屬性，能夠自由地把原子組成分子，或把分子分解為原子。到19世紀末葉，科學家堅信，世界的物質本原——不可再分的原子已經(jīng)找到并掌握，原子就是物質，物質就是原子，并從原子的不可入性，延展性來闡明物質的基本特性�！斑@是一種信仰，它相信，堅硬不破的死的物質，或牛頓的堅實不可穿鬼神的質點，或現(xiàn)代物理學中的復雜的基本質點，乃是宇宙的唯一的終極實在。思想與意識不過是物質的副產品。在物質底下或以外更沒有什么實在�！弊Ｊ兰{《中西醫(yī)學差異與交融》P194-197
（三)還原論思維方式的形成
原子論從思辨到科學的轉變，使具體的還原研究由可能變成了現(xiàn)實。原子的實證性使還原研究有了可操作性。于是還原論水到渠成地發(fā)展起來。對此作出貢獻的主要代表人物是笛卡兒和牛頓。笛卡兒不但認為世界和萬物是由分散的要素組合而成的，而且認為物質宇宙是一架機器，并且不僅是一架機器。植物和動物同樣是機器。人的身體也是一架機器。一個病人就象一只有毛病的時鐘。整個世界自然地按力學定律運轉，物質世界中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可以按照其各個部分的排列和運動來加以解釋。對于機器這樣的世界和事物，當然可以象拆卸機器一樣地進行分解研究。他在著名的《方法論》一書中第一次明確地表達了還原論的基本思想，在提出的方法論4條規(guī)則中，第二條寫道：“把我們所考察的每一個難題，都盡可能地分成細小的部分，直到可以而且適于加以圓滿解決的程度為止�！钡芽▋涸诜椒ㄕ撋系倪@一貢獻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成為以后自然科學研究的基本思路。200年后的科學家們明白無誤地總結其歷史價值，指出：“這兩種分析的推理方法可能是笛卡兒對科學的最偉大的貢獻。一方面，它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代科學思維的基本特征，在發(fā)展科學理論和現(xiàn)實復雜的技術項目中被證明是極為有用的。正是笛卡兒的方法使得美國國家宇宙局有可能把人送上月球。另一方面，過分強調笛長兒的割裂成碎片的方法成為我們一般思維和專業(yè)學科的特征，并且導致了科學中廣泛的還原論的態(tài)度。一種相信復雜現(xiàn)象的所有方面都可以通過將其還原為各個組成部分來理解的信念�！迸ｎD以其力學原理建立了機械性的原子論世界模式。認為世界萬物象機器一樣，是按力學原理由零部件組裝起來的，最小的零部件是慣性實體原子。它在結構上可以分為若干層次，因而在研究中應當也可以按層次進行分解。直到作為其本原的最終的實體原子。牛頓從這種世界觀出發(fā)，提出了分解——還原的方法論原理：“在自然科學里，應該象在數(shù)量里一樣，在研究困難的事物時，總是應當先用分析的方法，然后才用綜合的方法。用這樣的分析方法，我們就可以從復合物論證到它們的成分，從運動到產生運動的力。一般地說，從結果到原因，從特殊原因到普遍原因，一直論證到最普遍的原因為止�！痹谂ｎD看來，上帝在開始時創(chuàng)造了物質粒子，它們之間的引力和基本的運動定律。按照這種方式，整個宇宙象一架機器一樣，在一個永不改變的法則支配下，不斷地、永遠地運轉。巨大的宇宙機器完全是因果決定的，發(fā)生的一切，都有一定的原因。一定的原因產生一定的結果，只要知道該系統(tǒng)在任何時刻的任何狀態(tài)的所有細節(jié)，原則上就可以絕對確實地預言該系統(tǒng)任何一個部分的未來。這種“牛頓模式”隨著牛頓力學在近代的統(tǒng)治很自然地上升到教條的地位。還原論思維在近代科學的研究和發(fā)展中得到廣泛的應用，對世界的研究和認識大踏步地從宏觀和微觀開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物理學研究宏觀現(xiàn)象推進到分子水平。對力、能、熱、聲、光等都進行了分解，還原�；瘜W則把分子分解為原子，掌握了化合與分解反應規(guī)律，認識了幾十種化學元素，提出了化學元素周期律。生物學對生物的研究突破了三個層次：器官、組織、細胞，建立了細胞生物學，并開始研究亞細胞的蛋白質、核酸等等。經(jīng)過笛卡兒、牛頓等科學家們的努力，在近代自然科學研究的實踐中，還原論思維方式正式形成并日益成熟。原子論的世界觀為基礎，發(fā)展為一種帶有常規(guī)性的方法體系。
祝世納《中西醫(yī)學差異交融》P197-199
（四)還原論思維方式的特點
還原論思維方式包含兩個基本“原子”，“組合”觀點，它以原子論為思想基礎，認為世界的物質本原是不可再分的原子，把世界和事物理解為由原子，或其化身——更為簡單或更為基本的物質顆粒構成的組合物或集合體。二是“分解”、“還原”方法。認為事物是組合物，具有可分解性，可進行分解研究，其本原是原子，只要把事物分解到最低層次，即還到其本原，就可找到終極的根源，得到終極的說明。“還原”的含義、縮減、降級、歸并。還原論原理以世界和事物的組合性、可分解性、可還原性，以及其本原的微觀性、粒子性為前提，這種思維方式的特點主要是：
第一，對整體進行分解，把整體分解為部分，再把部分分解為更小的部分。直到認為適宜的速度。這是還原研究的首要步驟。
第二，對層次進行還原，把高層次還原到低層次，把高級內容還原為低級內容，一層層地降解，直到最低的層次和最終的物質要素。
第三，從微觀揭示本質，堅信事物的本質不在宏觀而在微觀。在于構成宏觀現(xiàn)象的微觀物質基元，只有整體分解為部分，把部分還原到“原子”（或其化身)，才能找到終極根源。作出終極說明。
近代科學的革命和發(fā)展，就是沿著還原的道路向前推進的，還原論在科學研究上的成功，很自然地把這種思維方式推上主導甚至統(tǒng)治的地位。其影響至今仍是深重的�！斑@種還原論的態(tài)度根深蒂固地滲透到我們的文化之中，以至于經(jīng)常被看作是科學的方法。其他的科學也接受了這種古典物理學的力學觀和還原論，把它們看作是對實在的正確描述，并以此來構造自己的理論�！爆F(xiàn)代關于還原論的定義有代表性的是：《簡明不列顛百科全書》：“哲學中的一種觀點。它認為每種東西都是一種更為簡單的或更為基本的東西的集合體或組合物，凡表示這類東西的辭句都可以用表示更為基本的東西的辭句來解釋或下定義。因此，凡以為物體是原子的集合體，或認為思想是感官印象的組合體，這樣的觀點都屬于還原論�！薄蹲匀晦q證法百科全書》：“認為復雜事物是一些更為簡單，更為基本的成分的集合體或組合物，主張把復雜的事物分解為較簡單的成分來加以研究。后來，凡是主張物質的高層次現(xiàn)象（如生命現(xiàn)象)均可用低層次的規(guī)律（如物理、化學規(guī)律)來解釋的，都被認為是還原論�！薄吨袊蟀倏迫珪罚骸巴ǔＶ干飳W中試圖把生命運動形式歸結為物理一化學運動形式，用物理一化學規(guī)律取代碼生物規(guī)律的一種思潮。18-19世紀的還原論用力學規(guī)律取代生物學規(guī)律，其著名代表有拉美特利與畢希納等人。20世紀的還原論都有把生物學規(guī)律還原分子運動規(guī)律，甚至把人類活動還原為低等動物的反應，再把這些反應還原為物理一化學過程。現(xiàn)代還原論的代表人物有洛布（1859-1924)和沙失納�！� 祝世納《中西醫(yī)學差異與交融》P199-201
（五)還原論的價值
還原論思維的形成和發(fā)展，在歷史上是一種巨大的進步，它是古代整體論思維的一種辯證否定。把科學研究的思維方式沿著螺旋式發(fā)展軌跡推進到一個新的時代高度。其歷史性貢獻在于，把整體打開了，開辟了研究部分，掌握細節(jié)的道路。把復雜性現(xiàn)象分解開了。開辟了深入到低層次，了解微觀機制的道路。這就克服了整體論的直觀、模糊、思辨等局限和缺陷，使科學認識第一次達到了精確、嚴格的程度。還原論思維揭示了世界的“組合”特性和規(guī)律，認識了許多具體物或層次的具體的組合機械。也認識和掌握了世界和事物的可分解性、可還原性。把“組合一分解”原理轉化為還原方法，成功地實現(xiàn)了在物理學、化學和生物學領域的還原研究。成為近代400年自然科學取得巨大進展的基本條件�？梢哉f，哪里有組合機械哪里有可分解性和可還原性，還原研究就能在哪里生根、開花、結果。只要有組合機構存在，只要有可分解性、可還原性存在，就有進行還原研究的必要。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還原作為一種研究方法，具有“萬歲”的性質。還原論在醫(yī)學研究和人的研究中，具有特定的意義。因為人是世界上最高級、最復雜的物質系統(tǒng)，它是在宇宙演化、地球演化、物生進化的過程中，由物質的低級運動形式一步步上升到高級運動形式的。它以低級運動為基礎，在高級運動中包含著低級運動，因此，要全面發(fā)深入地研究、理解人，就必須逐級地、逐層次地把人的生命運動所包含的各種運動形式和物質形態(tài)揭示清楚。這就需要還原研究。正如恩格斯所說：“研究運動的本性，當然必須從這種運動的最低級、最簡單的形式開始，并且先學會理解這些最紙級的最簡單的形式，然后才能對更高級的和更復雜的形式有所闡明。只有在這些關于統(tǒng)治著無生命的自然界的運動形式的各知識部門達到了一個同級的發(fā)展以后，才能有成效地去著手闡明顯示生命過程的各種運動過程。在闡明這些運動進程方面前進的步伐，是與力學、物理學、化學的進步成比例。”《自然辯證法》。所以，還原研究在關于人的研究中，是不可缺少的，也是不可取代的。還原論思維方式在西方近代醫(yī)學發(fā)展中起了革命性的作用。16世紀以來西方醫(yī)學的成就幾乎都是在還原論思維的指引下取得的。它克服了古代醫(yī)學整體論思維的直觀性、模糊性、思辨性等局限，把人的整體分解開來，運用解剖、實驗等方法，對部分和微觀細節(jié)進行了研究，揭示了健康與疾病的一系列具體機構和規(guī)律，把生理、病理和藥理的各種內容用物理學、化學、生物學的知識和語言來闡明，提出一系列可實證的、定量的理化指標，使認識更加具體、明確。臨床診斷、治療及療效判斷更加精確、嚴格，具有更強的可操作性�？梢哉f，沒有還原論思維方式，就沒有現(xiàn)代的整個西方醫(yī)學。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在享用著這種思維方式為醫(yī)學帶來的巨大效益，在醫(yī)學的未來發(fā)展中它仍將發(fā)揮其特定的作用。 祝世納《中西醫(yī)學差異與交融》P220-222
我們此處講解了還原思維方法的來源，形成過程和主要內容，表現(xiàn)形式等等。這些都屬于“正面報道”。還原論思想在現(xiàn)代科學的構建和后來的發(fā)展中都起了關鍵的、主要的、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沒有還原論思想就沒有現(xiàn)代科學。因此，在現(xiàn)代科學階段，是不能認識到還原論思想有什么錯誤的。但后來，20世紀后半期，系統(tǒng)論思想出現(xiàn)了，人類從對簡單物質研究進入到對復雜物質的研究階段，這時回過頭來認識到，還原論在認識簡單運動時是有用的，同時也為揭示復雜運動規(guī)律作了準備。但在真正研究復雜運動時，必須用系統(tǒng)論方法，而還原論方法變得是錯誤的了。以系統(tǒng)論角度對還原論的批判認識，這部分內容放在介紹了系統(tǒng)理論之后，此處只作這些提示和說明。
－－－－－－－－－－－看了你的兩篇文章，我問你幾句話，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現(xiàn)代理論就比古代理論先進？外國的比中國的先進？你怎么就知道古人沒登過月球？易經(jīng)是怎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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