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抗美教授的書房并不大,只有十個平方米左右,不過,客廳、臥室里也到處放了不少書,朱教授還特別說明,自己大部分的藏書放在浦東的另一套房子里,這里主要是工作和休息時讀的書。和我們原先預想的不同,朱教授的書房里并沒有很多大部頭的線裝中醫(yī)古籍,除了裘沛然、顏德馨、嚴世蕓等當代名中醫(yī)的簽名著作外,倒是有不少滬上名作家陸天明、王安憶、王小鷹、趙長天、宗福先等人的小說、散文。朱教授說,這些都是在醫(yī)院工作時結識的作家們送的簽名本。朱教授酷愛現(xiàn)當代文學,家里長年訂閱了《當代》、《收獲》、《花城》、《十月》、《新華文摘》等文學期刊,遇到名作家來醫(yī)院看病,作為超級“粉絲”的朱教授自然收獲不小。
朱教授自稱從小就是“書癡”,上小學時,因為羨慕學校小小圖書館里的《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等書籍,于是自愿做圖書管理員,幾年中看完了那里所有的藏書。下鄉(xiāng)插隊時,因為實在找不到書看,只能把農民家里找來的中學語文課本一遍又一遍地看。
回城之后,生活條件得到改善,于是朱教授開始長期的購書生涯,記憶中最奢侈的一次購書是單位里第一次發(fā)書報費,她和丈夫每人有三十元的書報費(當時每月的工資只有四五十元),兩人商量之后決定專款專用,一起來到福州路,用這筆“巨款”把平時舍不得買的書一網打盡。最后實在拿不動,只好再奢侈一把,叫了輛出租車把書搬回家!渡勘葋喨肪褪窃谶@次掃書行動中拿下的。
由于機緣巧合,朱教授在八十年代曾經與著名兒童文學作家任大霖做了十年鄰居,從小看著任先生的作品長大,如今竟然能比鄰而居,真是喜出望外。為了重溫兒時的記憶,朱教授請任大霖先生用錄音機錄下自己要創(chuàng)作的小說,她再用文字記下來,于是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任先生作品的第一個讀者,盡情獨享美好文字帶來的樂趣。
在書房中,有一大堆精美的畫冊顯得很特別,朱教授很自豪地說,這些都是自己從俄羅斯千里迢迢買回來的。說著,朱教授指著走廊上的一幅油畫:“這是我買的列賓畫院前院長的畫!敝嗅t(yī)教授對俄羅斯文學、文化的喜愛,當然有著濃厚的時代烙印,談及俄羅斯文化,朱教授顯得特別興奮,由于丈夫長期在俄羅斯工作,她也得以多次踏上這片影響了他們一代人的神奇的土地。夫婦倆最愛去的是普希金、屠格涅夫、托爾斯泰等人的紀念館,在奧斯特洛夫斯基的故居前,兩人不約而同地大聲背誦起了保爾·柯察金的名段。
在朱教授看來,對文學的熱愛,其實更有助自己對中醫(yī)本行的理解。她翻開一本泛黃的《
黃帝內經》,里面幾乎每頁都有細密的小字眉批,當年刻苦攻讀的印記依然還在。在工作之余,她撰寫和主編了二十多本種中醫(yī)科普書籍,不能不說有這些文學作品的功勞。
朱抗美,教授,碩士生導師。曾任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yī)院黨委書記兼副院長,現(xiàn)任曙光醫(yī)院傳統(tǒng)中醫(yī)診療研究所所長,中華醫(yī)學會上海中醫(yī)藥分會理事。師從著名老中醫(yī)劉樹農教授及張伯訥教授,擅長心血管疾病、
肥胖癥、更年期綜合癥、亞健康治療,主編有《百石治百病》、《肥胖的自測與治療》等多部著作。